“李玲同志,快进来!这里就我和王树声,报告啥呀?只听说过老公向老婆报告的,哪有老婆向老公报告的?我不知道你们家谁听谁的?”白建生故意问。
“给你们两一个面子,上下级嘛,当然是下级听从上级的了。不过,私下场合,你们两都得听咱的!”李玲笑道。
“什么?我也要听你的?跟我扯不上关系啊!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,可别扯上我!”白建生开玩笑道。
“你白建生是不是咱王树声的兄弟?是不是咱王树声的战友?咱老婆就是你嫂子,嫂子的话你小子敢不听么?看咱咋收拾你,是不是老婆?”王树声说完,故意搂住李玲的肩膀,显出一副恩爱的样子。
“别那么亲热啊!你们想存心气死我这个‘单身汉’是不是?这样对同志,对战友是极其残忍的。”白建生是羡慕嫉妒恨。
“这不能怪咱们吧?咱两就这样一直气到你给咱们找个弟媳为止,嘿嘿……”王树声、李玲两人对视着得意地笑了。
白建生手指着他们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,笑道:“你们这是故意要气死我是不是?我才不着你们的道哩。李玲同志,快说情况吧?”
“咱知道,一到关键时刻,你就会把话题岔开。好了!闹也闹了,咱就言归正题吧。”李玲说。
李玲把对敌政治攻势情况向两人做了汇报,最后,有些担心地说:“敌人进行报复,不知道咱们的工作效果会咋样?”王树声说,开枪的不过是那些顽固分子,其他人谁会向自己的父母、兄弟开枪呢?效果一定会有的,等着看吧。最后,白建生交待李玲,晚饭之后,再组织乡亲们喊一次话,继续做做工作。
晚饭之后,李玲又组织了一次政治攻势,便让乡亲们撤了下来,等待寨子里的反应。果不其然,到了晚上,便有土匪三三两两结队摸出寨子,投降解放军了。
白建生抓住这个时机,动员投诚人员再次向寨子里喊话,弄得寨子里人心惶惶,军心动摇,又有一些人或携带武器或赤手空拳从敌人阵地跑了过来,形势一下子对解放军十分有利。
寨子里,匪头们见势不妙,加紧对部队的控制。郭连、郭福严令戴业、王云彪对手下实施强制手段,对脱离阵地的一律枪毙,绝不留情面,以遏溃军之势。
士兵反水和逃跑,对戴业来说,压力并不大。戴业的手下多为原国民党兵从北方和中原一带溃败下来的,一来不受家人“劝说”的困扰,二来这些人来自国民党正规军,军纪养成比较强,还有点“令行禁止”的味道,所以,开小差的人不多。
然而,王云彪的部队就不一样了。王云彪何许人也?地地道道的本地人,本身就是土生土长的土匪,跟随他的人自然也是当地的土匪、地痞流氓、闲民游勇之类,这些人当然在当地有爹有娘,有亲戚,有朋友的,受政治攻势的影响就大得多。
王云彪感到的压力越来越大,乡里乡亲的,杀谁都下不了这个手的。这不,又有一些人脱离战场,要到对面去,刚巧被戴业撞见,戴业把手一挥,说了声:“郭长官、旅座有令,逃跑者、投敌者一律杀无赦!开枪!”机枪、步枪齐开火,硬生生将王云彪那些正在逃跑的手下全部打死了。
“枪下留人!枪下留人……”等王云彪闻讯赶到时,人已死绝,戴业把手一挥:“撤!”便带着手下扬长而去。
“戴业!你这个王八羔子!你给老子站……站……站住!”王云彪望着戴业整齐的队伍远去的背影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王云彪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,便找郭连、郭福告状,要求追究戴业杀他手下的责任,戴业、王云彪两人当着郭连、郭福的面干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