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虽然我军有优待俘虏的政策,可二连长、郑拓他们心里还是十个不愿意的,谁愿意将自己身上携带不多的蛇药分出来救治土匪?要是自己的同志被蛇咬了,蛇药不够怎么办?到时不就害了自己的战友和兄弟了吗?
不愿意又咋的?命令总归是命令,还是要执行的。二连长、郑拓只好带人给这些土匪疗伤,只不过用药时,能少用药的尽可能少用,保证性命无忧就行,尽量把蛇药节省出来,以备最险恶之时的需要。
白建生看了看手表,不能再耽搁时间了,若是让郭连、郭福他们逃脱,那就犯了大错,于是,他赶紧询问土匪的情况,有个情况引起他的注意。
据土匪交待,郭连并不在他们这一路当中,和王云彪去了另一边,这路的匪头只有郭福和戴业两人。郭连、郭福各带一队人马,从表面上看,每一队有个主心骨,便于对部队的控制,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,只是令白建生有些不解的是,这郭福自从郭连来到四十八弄之后,对郭连的依赖极深,不是郭福没有主见,而是他意识到只有紧紧依靠郭连这个有独到眼光,老奸巨猾的叔叔,他郭福才能在解放军大力剿匪之下,存活下来,所以,郭福是如影随形般地跟着郭连,不敢离开半步,生怕哪天郭连会弃他而去。然而此刻,身陷万分险恶之境的郭福怎会和郭连分开?没有道理啊!另一支队伍完全可以交由戴业或者王云彪负责的。
虽有疑惑,却容不得白建生多想,他不能后退,只能一个劲地往前走了。
“留下一些水和食物,我们马上走,要不然郭福他们恐怕追不上了。”白建生说罢,带头往前走去,苏成、林义等急忙赶到前面探路。
郭福这一路人马已经来到了一处坡地。只见满坡盛开着黄、紫、黑三种颜色的花朵,这些花的颜色十分艳丽,黄色的特别黄,有如大黄菊,黄得令人感到有些晕眩;紫色的特别紫,紫光幽幽,用眼望去,仿佛大脑被僵住在某个空间,勾魂摄魄;黑花漆黑如墨,不细看,恍如黑雾幻离一般,让人琢磨不透、迷离难舍。这些迷幻般的花朵根茎长而有毛刺,或直立如哨,或斜探笑脸盈盈,有如花仙迎客,千姿百态,各显风姿,婀娜妖娆,让人情不自禁跑向她们,靠近她们,亲近她们。
女孩子是无法抵挡这种满目艳丽诱惑的。
“哇!太漂亮了!”
“真是太美了!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花了,我要……”
群花唤醒了女人天真烂漫的天性。香梅、修莲忘记了身处战场,身处险境,更忘记了自己正在与狼共舞的时刻,她们不顾一切地,像小鸟伸开双翅,扑向花海……
“快给老子站住!别碰那花!”郭福大叫一声,喊声没把两个女人给吓住,却把陆有才给吓了一大跳,一伸手就把“窜”出去的香梅给拽了回来,另外两名士兵也把修莲给“逮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