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小锁一耸肩,摊开双手:“我不生气,没说我不记仇。”
白隐怔了片刻,旋即抚掌大笑起来。
“有趣,”他笑着,道,“那是誉侯家的三公子,姓章,单名一个恕字。”
白隐说着,又问:“只是大小姐去告状的时候,莫要说白某也在场,好吗?”
佟小锁摇摇头:“这个不好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?”
“说你不在,那他又是和谁编排我家?和树吗?”佟小锁理所当然地说道,“那我何必记仇?明明是个疯子。”
白隐不由笑喷了出来,忙又清清喉咙,正色道:“是在下错了。”
“不过我可以帮你说一句好话。”佟小锁笑道。
白隐一拱手,煞有介事道:“如此,白某谢过姑娘了。”
佟小锁避开身子,不受他的礼。
“不忙,如此你就欠了我一个人情。”她道。
白隐道:“是,很大的人情。”
“你是商贾,”佟小锁问他,“肯定去过很多地方吧?”
白隐点点头:“算是吧。”
“你这几天还会来我们家吗?”佟小锁又问。
白隐点点头:“明天大约就会来。”
“那明天你来的时候,给我捎一样东西吧。”
“姑娘且说,是什么?”白隐问道。
“地图,我想要咱们宁朝还有京城的地图。”佟小锁特别兴奋地道。
白隐却差点儿咬了舌头,急忙摆手道:“姑娘说笑了,区区不过一个商贾,哪里寻地图去?就算有,也不敢说自己有的。”
“啊,”佟小锁一怔,“这个不能有吗?”
白隐道:“不能有,白某这样的商户若有,便是通敌之罪,至于公王,更不敢于家中私藏地图了。”
“这样呀,”佟小锁略微失望地叹气,旋即笑答,“那你知道金银楼吗?”
白隐一怔。
“自然知道,在城东四方街,是个老字号,掌柜的姓孙,如今老掌柜已经回家荣养,是小掌柜管事。”白隐笑道。
佟小锁从他的语气中琢磨不出他是否在查金银楼,就先记在心中,又问道:“那福安镖局吗?”
白隐这便有些不解了。
“听过,但不在京城,而是在京畿府的南卫县。”他答道。
出了京城?佟明麒跑出京城,寻个镖局的麻烦做什么?
她想起了幻觉中的那个英气的漂亮女孩儿。
该不会真的只是……色胆包天吧?
“他家是不是有个女儿?”佟小锁偏着头想了想,“最近可听说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白隐更觉奇怪了,却还是摇了摇头:“白某着实不知道福安镖局的事情,白某一贯只与京中的通达镖局合作。”
佟小锁却一寻思,又问了第三个问题:“你知道过几天的秋猎吗?”
白隐点头道:“当然。”
“秋猎的地方,是不是在京郊?”
“确实在京郊。”白隐一笑。
佟小锁终于笑了:“既然如此,还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,但是不能告诉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