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玄览摆了摆手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:“下去吧,告诉他们,就说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白衣年轻人很快匆匆离去。
等到白衣年轻人离去,杨玄览脸色微微一沉,抽回手掌,瞧了一眼,只见食中二指间赫然夹着一封信。
信是淡红的信纸,娟秀的字体,一看就是女人写的。而且还有太渊王府的信戳,正是朝阳郡主的来信。
杨纪的名字出现在铁冠派名薄上的第二天,朝阳郡主就得到了消息。这封信正是她寄来的。
“附马爷亲启:
臣妾朝阳致上。古人说‘仁至,义尽’,又说‘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’。上次平川城一事,父王已经怀疑驸马爷的能力。若是让令弟杨纪坐大,必定威胁附马爷的地位。妾身深为之忧。”
“窃私心以为,驸马爷万万不可再有‘妇人之仁’……”
……
杨玄览脑海中浮现着朝阳郡主的话,心中此起彼伏。他一步登天,成为太渊王府的驸马爷,已经引起很多的人的不满。
私底下,不知道多少觊觎朝阳郡主,希望和太渊王府联姻的世家、大族希望看他的笑话。
家族之中嫡庶有序。
杨纪的每一步反抗,每一次成长,都在削弱他的努力,威胁他在太渊王府的地位。也成为其他人攻讦他的理由。
只要杨纪一日回归家族。一日不放弃“出人投地”的想法。他的努力就会一次次的被削弱。
“杨纪,我们本是同族。儒家五常忠孝礼义悌。我也不是不悌之人。平川城我已经给过你机会。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。如果你再不识时务,不把握机会。就不要怪我大义灭亲,不念孝悌了!”
杨玄览望着天空喃喃自语。说到最后,眼中寒光森寒,杀机凛冽。人人都只看到了他一步登天,却没有人知道,他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,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价。
他绝对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来破坏这份成果!
…………
山峦簇簇,杨纪花了数天时间,终于抵达琅琊城。
同样的城池。同样的景观,杨纪站在山顶,再次看到琅琊郡心中的感想却绝然不同。
“终于到了!”
杨纪看着眼前铜墙铁壁,犹如一座巨大怪物的琅琊城,眼中神色复杂。
远远眺望,琅琊城中几个高直的大烟囱黑烟滚滚,喧闹的人潮声滚滚而来,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的平静。
但是在这种平静的底下,杨纪感觉到的却是一股战争前夕的味道。
琅琊郡是武科举举行的地方,但同时也是他的“战争”。在这场看不见的战场。赌上的是自己的命运,自己的前途……,甚至可能还要加上自己的生命。
杨纪知道。杨玄览就在城中等着他。
冥冥中,杨纪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在柴房中那张草纸上写下的话:
“死不五鼎食,死则五鼎烹。杨玄览,不是横亘在我前路中的第一个敌人,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敌人。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,我也绝对不会让你阻拦我的前进。”
杨纪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掠下了山峰。
穿过拥挤的城门,经过繁华的巷道,李纪又再次进入到了琅琊城里。茶楼、酒肆旆旗招展。一派热闹的景象。
四个多月前的“琅琊之战”留下的印记已经完全被消弥。
杨纪并没有去驿站,也没有去将军府。而是先去驿站那些行商聚集的地方买了一张大汉皇朝的西部边陲图。
大汉皇朝疆域图很少有买,而且大部分都是一张概槛图。看不出什么。要想在东边之滨,买到西部边陲的地图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。
只有从那些行商手里,才可能买到这种不可能的东西。
行商们南来北往,东买西卖。手里有不少正规图径买不到的东西,像这种边陲地图绝对不多,但找一找,绝对能从这些走南闯北的行商手里拿到。
这一点,杨纪在晋安城的时候,早就对这些行商有了很深的认识。
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,有了这幅地形图,至少也能言而有物,不是空谈了。”
杨纪得到西部太上洲边陲地形图,心中大定。又花了一锭金子,请了一个行商给他讲述西部边陲的情况。
这名行商是恰好到过太上洲做生意的,虽然不多,只有几次,但是对杨纪已经很有用了。
杨纪一边听,一边记,不时的问上几句。差不多得到了想要的消息,这才离开。
“掌柜,住店。”
杨纪没有使用本名,抛了一张银票给客栈老板之后,就上了二楼靠角落的一间客房。
“大隐隐于市,小隐隐于野。杨玄览指不定已经得到我下山的消息。琅琊郡人潮如涌,只要我不使用本名。应该还可以拖延他一段时间。”
杨纪心中暗暗道。
他心中的计划和打算是绝对不能让杨玄览得知的。接下来的数天,杨纪格外的低调。他并没有急着研究那张边陲地形图,而是拿着史师的推荐信,接着找了好几位琅琊城的大儒。
史师“帝师”的身份发挥了作用,这些大儒在看完杨纪的信后,又和他交谈几句后。杨纪终于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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