垃圾堆对面,一残废衰败老屋显露出来,只见朱漆凋敝,瓦滕缠结,门口诗词联赋泛白碎烂,雕碑塑楼洗刷冲淡,门口上一古老牌匾,匾上一“王家祠堂”歪着挂在上面。
此堂虽老,却见证了一个家族的没落。
赵宇华刚走入门口正想敲,却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“恩,恩……”的喘息声。
赵宇华突然停住了,虽然他理解他母亲,但他毕竟是一个有血有心的人,里面的事他岂会不知?
“恩,恩……”随着娇喘越来越大,撞击声的变强,赵宇华的眼角渐渐发红,泪,终于夺眶而出,他紧紧的撕扯着衣角望着天空。
“这个世界,没有钱没有势力就如蝼蚁一般苟且的活着,所以以后我要学会狠毒,只有狠别人才会怕我,畏惧我。我赵宇华要像玄剑他们一样用拳头打出自己的天地”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此情此景,在度刺激了他变强的**,他又恢复了蓬勃强大的心里。
武林之所以为武林,就是用拳头打出来的天下,这个所谓的天下就是黑社会,黑社会就是所谓的豪强,古今皆是如此。
他没有进去,他不想看见母亲尴尬的场面,理解归理解,但怨恨终究是存在的。
“吱嘎”一五旬的男人提着裤带匆匆走出来。
赵宇华与他迎面相视,那人会声一笑,示意轮到他了。
赵宇华鄙视的看着那老头离去,他推开门慢吞吞的走了进去。
只见一中年女人披头散发的正在慢慢的系群衫,她听见脚步声马上回过头笑起来刚想问。
“娘,华儿回来了”赵宇华低着头先说道。
没胭脂水粉遮面的她仿佛是另一个人,泛黄略皱的脸上烙印着风霜的足迹,那足迹在她的一生中踏碎了她仅有的自尊。
憔悴不堪的双眼黯然失色,已不再是曾经的水波清恙。
“华儿?”她忽然红着脸哭了出来,她虽为老鸨,但却从未在赵宇华面前接客失态,她只想留那么丁点的自尊给他的儿子。
赵宇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哭,在他印象中母亲逢迎献媚,从不知道眼泪为何物,只知钱乃生命之源。她曾经笑得没心没肺,今天却羞愧难当的在儿子面前哭了出来,她的痛谁又懂?
赵宇华走上前哽咽的说道“娘,华儿长大了,以后可以自食其力了,以前孩儿不孝,惹娘生气了”
他是看到沧桑的母亲才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母亲是多么伟大,即使别人嘲弄耻笑,但他永远没资格去说她,因为,她曾经也是一只天使,为了他,她宁愿折翼忍痛,坚决的将他抚养成人。
有的人虽然做着不齿之事,灵魂却高洁于自恃清高的处女。有的人虽然身体终一,但良心却比市井之沫还脏。
赵宇华深深的抱住她的母亲,那一刻,他对自己曾经幼稚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惭愧,他不该逃避他的归宿,不该以母为耻。
“华儿……娘还以为你在也不回来了,呜呜……”她放声哭了起来。
或许,赵宇华是她最大的软弱,她的一生,是他在支撑这她的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