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么？“萧凉川楞了一下，侧身托住他的手肘，“有话就说，少来这套！”

在地位上两人相当，年纪上楚离卿比他大，又没有什么过错，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，完全用不着对他行这么大的礼。

“我有一事相求，不会损害到飞雪和萧兄的利益，也不会伤害到你们所在意的人，请务必答应我。”楚离卿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赤诚的恳求，那样纯净，让人生出一种如果不答应他，就对不起他的感觉来。

“你说，我一定答应你。”萧凉川想也不想就应了。

即使楚离卿不说后面这些话，他也一定不会拒绝的，因为他了解楚离卿的为人，如果是犯了他忌讳的事，楚离卿绝对不会说的。

说着话他伸了伸手示意楚离卿坐下慢慢说。

“刚才我没有完全跟飞雪说实话，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了。”楚离卿到了此时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，坦然说道。

他的语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，但是当人在说谎的时候，一些细微的眼神表情自己却是无法控制的。

顾飞雪现在也就是眼睛看不见，若不然依她的聪明，绝对能看出问题。

萧凉川跟顾飞雪的智谋不相上下，他的眼睛是看的清楚的，何况刚才他说的事情太过重大，萧凉川一直仔细地注意着他，还能看不出破绽？

“你知道我有怀疑就好，直接说吧，你还隐瞒了什么？”萧凉川瞥了他一眼，大有“算你识相，肯跟我说实话”的意思。

他刚才当然看出楚离卿没有完全说实话，本来他还以为楚离卿既然有心瞒着，必不会轻易说出来，还要想着用什么办法对他“严刑逼供”，让他说实话呢。

想到他倒是主动对自己坦白了，看来事情果然非同小可，不是瞒着他就能够解决的。

“我刚刚所说的都是真的，没有骗你们，不过玲珑塔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。”楚离卿眸光变得深沉，“要启动玲珑塔镇压魔尊，的确需要飞雪体内的那股神力，但是——”

萧凉川握着茶杯的手一紧，呼吸都有刹那的凝滞，这“但是”后面才是这件事情真正的意义，或者说真正可怕的地方吧？

“但是，要操纵玲珑塔的人以身为祭，才能激发玲珑塔的神力，重新镇压魔尊。”楚离卿一字一字，清晰地说道。

“咔嚓”一声清响，萧凉川指尖的茶杯被捏的粉碎，碎片扎进他的肉里，血一滴一滴流出来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的，脸色由白变青，抿紧了唇。

世人都只知道得到玲珑塔，就可以得到神力，得到想要的一切，天下无双，却根本没有人知道，真相是什么。

成为了玲珑塔的祭品，又怎么可能活着享受它的神力？

“玲珑塔存在于世的意义，本就在于镇压魔尊，上天怎么可能让人类得到神的力量，毁天灭地！”楚离卿语气当中带着嘲讽和悲哀，掰开萧凉川的手，将里面的碎瓷挑出来，撕了一块衣襟，帮他把手包扎起来。

萧凉川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吐出来，已经冷静下去，说：“难怪老庆阳王会说皇姑姑命不久矣，原来老庆阳王是知道玲珑塔真正的秘密，也知道魔尊一旦现世，皇姑姑就要以身为祭，重新镇压魔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