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皇后被割断了颈部大动脉，这种情况必须紧急进行手术，缝合血管，还必须输血。

且不说这里有没有足够的跟楼皇后血型相配的血浆，关键是自己现在眼睛看不见，根本就做不了缝合手术。

薛倾羽虽然得了她大半真传，这个缝合的手术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，奈何他现在并不在宫里，远水解不了近渴，即使现在让人去叫他过来，也来不及了。

“怎么会……母后……”萧舒阳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，有对萧辞远的恨，也有对母后死的如此惨如此冤枉的痛苦，以及对自己救不了母后的自责和愧疚，颤抖着叫了两声，便说不了话，眼泪哗哗流下去。

“那个孽障！”昭明帝同样脸色发青，眼圈发红，抑制不住落泪，紧紧抱着楼皇后，压抑着柔声道，“皇后别怕，不会有事的，你一定会没事的，朕一定会让人救你的！”

楼皇后剧烈地哆嗦着，因为大量的失血，她开始感到冷，眼前一片模糊，脑子已经开始不清楚，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“别急，皇后有话慢慢说，朕在这里！”昭明帝用力抱紧她，将耳朵贴到她的嘴唇上，听她说什么。

他看的出来，楼皇后这是活不成了，她必然还有心愿未了，有遗言要交代，他自是一定会答应她的。

“饶了……辞……辞、远……求皇上……”楼皇后艰难而模糊不清地说出几个字。

顾飞雪等人无不黯然落泪，可怜天下慈母心，到了这个份上，楼皇后想着的依然是保住萧辞远一命，实在叫人不得不敬佩。

再想想萧辞远那个混账，都对楼皇后做了些什么！他又怎么做到明知道楼皇后被他重伤时，抛下她绝然而去？

“饶，饶他，朕饶了他！”昭明帝想也不想连连答应，“辞远不会有事，你也一定不会有事的，皇后一定要坚持住！”

楼皇后见昭明帝答应了，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，不管心中有多少不甘，有多少怨恨，在这一刻也都只能徒叹奈何，她眼睛一闭，身子便软了下去。

“皇后！”

“母后！”

昭明帝和萧舒阳先后叫，都是泪如泉涌。

萧凉川眼中也有眼泪流下，好在还是冷静的，说：“父皇，太子哥哥，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们。父皇，儿臣去阻止三哥。”

楼皇后的死改变不了任何事，眼下的危机还没有解决，现在还不是所有人都围在这里哭的时候。

昭明帝此时正陷于巨大的悲痛之中，仿佛没有听到萧凉川的话，也没有回应。

萧舒阳忍着悲痛说：“六弟，你快去吧，万事小心。”

他再不放心也知道只有萧凉川才能解决萧辞远的事情，只能让他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