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许平秋不相信地瞪眼看着吴主任,这消息可不啻于雪中送炭了,如果这样的话,事情就容易定性了。
看领导不相信,吴主任拿着手机直接拔通了市局后台支撑,一听汇报,许平秋算是长舒了一口气,他兴奋地喃喃道着:“好,于得好,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花瓶啊这样,马上联系鼓楼分局肖政委,算了,我亲自联系……”
许平秋摸着自己的手机,侧身过了一旁,拔通了肖梦琪的电话,不料刚拔通,就回头看,外围警戒的几位警员陪同着肖梦琪快步奔来,上前气喘吁吁地向许平秋一汇报,许平秋一听愕然了:“你们三个人都在现场?”
“对。”肖梦琪道。
“那他们呢?”许平秋问。
“他俩说,引了几个跑胡同里了。”肖梦琪道。
“引了……几个?”许平秋愕然道,这警匪怎么混杂的,肯定抓不走,可也不能引走啊。
“对,几个根本不是业主,趁火打劫的……已经问出来了,都是滨河路一带混的,跟着一个叫老鼻豆的大痞子混,今天一人发了五百,组织他们来打砸闹事,来了三十多个人……”肖梦琪道。
“等等怎么问的?他们引了几个……他们在哪儿吧?”许平秋听不明白了。
“他们自己也不知道……河苑巷,那儿,从那儿进去的。”肖梦琪指着不远处。
“刘队长,带队人跟上。”
许平秋吼道,匆匆跟着肖梦琪的步子,后面追上来一队警员,这事情出的糊里糊涂,再问时,肖梦琪解释道,他俩扮成闹事的,和那伙人一起胡来,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把人给诳走几个,都跟上他们俩跑了,再然后她就不清楚了。
听到此处许平秋明白了,肯定是诳到小胡同里给控制住了。至于怎么诳的,那俩人的办法多得很,一般人真学不会。
还真不好学,这胡同左拐右转,转了二十几分钟才看到巷口鼠标在招手,防暴大队长带人冲在局长前面,如临大敌地般地来逮人来了,不料进去一看,是死胡同,再一看,齐齐的四个人面朝墙,手抱头,露着光屁股,严肃的队伍哗声笑颠了。
这办法好啊,裤子脱到踝部,皮带一打结,比手铐还管用,想跑肯定是来个狗吃屎,防暴警员打铐子里,斜眼那哥们指着拿棍的余罪惊恐地喊着:“警察叔叔……他打我,他还抢我钱。”
“还扒我裤子……手机都抢走啦。”另一位挨打的,委曲地哭了。
“你们于什么了?”警员训丨着。
“啥也没于。”一位自知理亏,弱弱地道。
估计是看到这么多警察,那四个人也明白了,被铐上不受铁管威胁反而胆大了,咧咧道着:“就扔了几块砖头,至于来这么多警察抓人家么?”
“真特么倒霉,钱还没花呢就被抢走了。”斜眼兄弟郁闷地道,余罪一瞪眼,他赶紧低着头快跑。
许平秋和肖梦琪、吴主任,看着人被带走,再也忍不住了,三个人看着裸背抄家伙的余罪和鼠标,一起吃吃地笑,这样子,痞形痞味太浓了。
这时候余罪才省得,赶紧地扔了铁管,穿着衬衫,把一个衣服打成了包裹扔给刘大队长,解开一看,那是这群家伙身上搜出来的钱、手机,他笑着冲余罪竖了个大拇指。
两人穿好,敬礼,许平秋和吴主任耳语几句,吴主任笑着匆匆跟着大部队走了,许平秋招招手,鼠标嘿嘿笑着凑到领导跟前,许平秋饶有兴致瞅着这张大饼脸,看领导这么乐呵,鼠标迸了句:“叔,不能光于活不给好处啊,您看我是不是能当分局长了?”
肖梦琪噗声给逗乐了,鼠标最惯于装傻卖萌讨好,这得性,你就想跟他拉脸也难啊,许平秋笑了笑拍拍鼠标的肩膀道着:“分局长和你差远了……再有这事,别冲在前面啊,你这一身膘的,跑不快要吃亏的。”
“好人吃亏,我这样长得丑,没人把我当好人。”鼠标乐滋滋地道,又期待地看着。
许平秋笑了,笑里有点难以取舍的意思,他说道:“我真舍不得提拔你啊,多一个小官僚,少一个好警察啊……呵呵,别急,有的是机会。余罪……你好像对我不满?”
“有点,我已经数次向市局打过情况汇报了,星海投资很可能涉嫌诈骗,它的整体经营都有问题,你为什么一直否定我?”余罪不客气地道。
此时肖梦琪才明白,传说中老队长和这两位的关系非同寻常了,说话简直就是同事的语气,而许平秋脸上也未见怒色,他淡淡地道着:“我没有否定啊
没有?肖梦琪一愣,这领导睁着眼说瞎话啊,几次会上都点名批评狗拿耗子了,现在又矢口否认了。
见余罪愣着,许平秋笑着道:“你有你的方式,我有我的苦衷,我问你,真给你一个调查组,你觉得你能查下去吗?”
咦,这倒是,如果大张旗鼓的话,肯定要成为众的矢之,肯定阻力重重,余罪一念至此,脸色缓和多了。
“所以,如果同样的事发生,我还是会批评,在大会上批评这种不负责任的捕风捉影。我知道你可能查到了一些苗头,可能找到了一些证据,不过在未定他们涉嫌犯罪之前,你做任何事,我都不会支持你。”许平秋道,笑了笑,转身而走,走了几步,他回头看着余罪,那么坚定的无动于衷,他补充道:“小子,你已经成长到现在了,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对错,需要我这个领路人指点你?今天的事也没人支持你,你不照样做了…比如今天的事,我不管心里怎么赞同你,但在公开场合,仍然要批评你这种方式。”
老许笑着走了,招招手叫鼠标,鼠标屁颠屁颠跟上去献谄去了,肖梦琪却是看着余罪,余罪慢慢地笑了,好久没见到这么会心的笑容了,好一会儿她才提醒着:“你就一直在这臭胡同里呆着啊。”
“哦,该走了。”余罪想起这茬来了。
“还没吃饭吧?”肖梦琪关切地问。
“没顾上,看这几个混球呢,真够操蛋啊,出这么大事,肇事的货就为挣五百块钱。”余罪道。
“有人利用了业主的怨气的愤怒啊,我现在信了,一个最卑微的人,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和眼光,都能够找到最适合的机会,颠覆规则。”肖梦琪道,刚刚发生的事让他心有余悸。她怀疑地问着:“你说,会是卞双林吗?”
“像他的风格,可又不像他的手法,毕竟要从中谋利,否则就没有意义,可他并没有一个房地产公司啊,总不能他在替业主讨还公道吧?”余罪狐疑地回答,他不确定。
“很快就会有结果。老鼻豆这个绰号,应该很好查。”肖梦琪道。
“相信我,不会有结果,要是这么简单就查到幕后是谁,连我都会失望的。”余罪道。
肖梦琪想了想,愁眉又凝结了,也是,要这么简单就查到了,他都不配做星海的对手。
两人转出了小胡同,随便找了家饭店,补吃着午饭,不知道为什么,事情越来越诡异了,而肖梦琪却发现,余罪在慢慢地变得开朗………
当天的事确实没有结果,已查实老鼻豆姓毕,名福生,事发后已经销声匿迹,估计早溜了,短时间恐怕归不了案,但这并不影响舆论的导向,当晚,市公安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,公布了当天维权事件的调查进展,没有否定维权,但指出了确实有人利用这件事打砸闹事,而且警方经过缜密侦察,已经缉捕了多名嫌疑人云云……有现场监控、有嫌疑人被捕录相、有警员受伤的画面,事情这样发展,市民对于业主维权的方式也开始毁誉掺半,毕竟已经危及到公共安全。
对了,业主有产无权、绿地、房产的问题,没有那个相关部门站出来答应解决,当然,也不会有………